同仁的,都不会太放在心上,但楚城寒不一样,他们毕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在时叶声心里,关系总是不太一样的。
他捻着蜜饯出了会儿神,思虑半晌还是起了身穿上大氅,抱着手炉出了甘露殿。
张祥刚将太医送出去,返回来时迎面便和时叶声撞上,忙道:“陛下要去何处?”
“诏狱。
”
张祥愣了愣:“天寒地冻,陛下去诏狱做什么?”
时叶声张了张口,忽然想起什么来,神情有些冷:“朕要去做什么还需要同你们报备么?”
“陛下恕罪。
”
恩怨两清,时叶声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他不喜欢以德报怨,也不喜欢恩将仇报。
张祥那个时候放弃了自己,已经足以说明他的立场。
他是太后那边的人。
时叶声不想让张祥跟着自己,但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宫中他是被囚在笼子里的鸟,没办法自己做主将监视的人轻易打发掉。
他心中烦乱,面上倒是没多少反应,径直向着诏狱而去,也懒得再搭理身后的张祥。
张祥已经不年轻了,鬓边生了白发,身躯也佝偻下去,并非是有意要卑躬屈膝。
时叶声刚穿来的时候总是会对着张祥心软,他自己是比较心善的,没办法看着长辈为自己操劳。
直到渐渐发觉张祥对自己的好意并非真心,他才果断将这些情绪收了回去。
张祥对时叶声的日常生活还是足够关心的,他没注意到时叶声的神情,也察觉不清对方的心思,只觉得时叶声与自己之间的关系疏远了很多。
时叶声以前似乎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与他关系本就不算亲近,到后来越发冷漠。
张祥神情平静,他本就只是时叶声的总管,是他身边的奴才,就算抛却掉身份上的一些隔阂与枷锁,他也只是一个下人。
十二月的京城连绵风雪,路上冷风肆虐。
时叶声面庞被冻得有些苍白,他抱紧了怀里的手炉,将身上氅衣裹紧,迎着风向诏狱走去。
等到诏狱门口时,肩上已经落了许多雪花,连发丝上都粘上许多。
张祥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诏狱里的狱卒有点火盆,气温不算低,他将时叶声身上的氅衣取下抱在手中。
狱卒送来了干燥的布巾,时叶声擦着头发,漫不经心问:“楚城寒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