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胳膊快被宁钊压麻了,宁钊不知道,那么大一个人窝在他怀里快睡死过去,做了噩梦,时不时发出几声古怪的抽咽,陶画看不见,往宁钊脸上摸了摸,不出意外摸到一手湿润。
他轻轻叹口气,忍下想给宁钊拍醒的冲动,稍微调整胳膊换个姿势,再由着他继续枕。
就是苦了自己,没法睡觉。
不知道等白天去接车会不会挂两个老大的黑眼圈,马上肖荀看到又要挖苦他。
“你这是跟他俩闹别扭,昨晚上悲痛欲绝睡不好?”
肖荀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乘客,十分亲昵地掐着陶画的下巴把人拉近,动作暧昧,某个角度很像异地情侣在车站情不自禁地拥吻。
陶画早就看到有两个小姑娘跟在他后面出来,满脸羞涩地举着手机想来搭话,但看完肖荀对他一系列不由分说地骚扰后果断选择放弃,途径他俩身边时陶画还隐约听到其中一位在惋惜“怎么是男同”。
“说话。
”
肖荀改为掐他两颊,手指故意往中间压,陶画嘴被挤的嘟起,说什么都不清楚,最后给了肖荀一拳才得到解脱,脸上留了几道指痕。
“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每天都积极向上,搞什么悲痛欲绝,是宁钊枕我胳膊,胳膊麻了睡不着。
”
“枕你胳膊?”肖荀脸上的笑容僵住。
陶画假装没看见他变幻莫测的表情,搓着脸准备往外走,“你不是知道他在我这,跟我睡一起有什么稀奇的。
”
“不稀奇。
”肖荀拉住他,话里的刺快冒出来给陶画扎死了,“我哪敢稀奇,宁大少爷在你那留宿我应该去给他端洗脚水,伺候你俩睡觉。
”
陶画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
他再转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连行李箱都没带的肖荀:“你要在这待几天?”
“不知道。
”肖荀坦诚答道,“一天,一星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