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是亲眼看着那些煞气如何被收束回天宿宫府,又是如何被一寸一寸钉回玉石之下。
他们在震荡消止之后,纷纷飞身而至,想去南窗下道一声谢,或是问询情况。
谁知那些小童子说:“我家大人不在宫府了。
”
萧复暄确实不在。
他强镇下煞气的那一刻,几乎毫无迟疑缩地千里去了极北之外。
这一夜的反常让他心神难宁。
他在身有损耗之下又镇了煞气,仙元气劲难免被煞气侵蚀了一些。
恰逢乌行雪那边的调养已经中断,料想对方已经恢复了一些。
他想趁着这个间隙把早有谋划的事做了,换一个长久的安心。
极北之外总是白雪皑皑,抬眼望出去永远看不到边际。
萧复暄足未踏地便落下一道结界,那结界将他圈于其中,踏雪无痕。
他垂眸端坐于漫天大雪中,将手中长剑搁在一边。
下一刻,就见他周身卷起苍白的雪粒,随着气劲流转而打旋,将他笼于雪雾里。
等到那雾蒙蒙的雪歇止下来,显露出结界里的人。
就见萧复暄唇间带着一层殷红血色,手里躺着三枚黑色的丧钉。
从来都无人知晓,他这三枚丧钉是作何用处的。
世间常有传闻说,“丧钉”这名字乍听起来攸关生死,不大吉利,以至于那三枚棱角分明的黑色方钉看上去总是煞气沉沉,钉在一个上仙耳骨上,更是矛盾至极。
只有萧复暄自己清楚,这丧钉轻易不能摘。
当初他灵魄碎裂,落在那些纷杂的乱线里。
乌行雪每斩断一根,那些灵魄便挣脱一些。
等到京观乱线斩完,他所有碎裂的灵魄终于魂归原处,从此,世间便有了他萧复暄。
可是碎裂的灵魄是不会无端修复如初的,而他的灵魄天生如此,更不会猝然相融。
那三枚丧钉,说起来与人间的棺钉有几分相似,是为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