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不低,锦衣玉食的养了一辈子,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今日满心焦灼的追到王府,连个座位都没捞着,先是站着听审,后又跪地认罪,老胳膊老腿早就快散架了。
在老太妃盛怒翻脸时,已然几乎晕厥,待谢珽宣了判决,更是如遭雷劈。
满腔盘算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做过最坏的准备,就是祖孙俩一起关在内狱,吃上几年的苦头,另寻东山再起的机会。
哪料谢珽竟要取性命?
天崩地裂,她拉着孙女嚎啕大哭。
可惜没哭两声就气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
徐曜命人抬走,又请郑元语离开,连跟孙女的道别之语都没让说上两句。
片刻后,厅里只剩下郑吟秋。
她仍跪在地上,呆愣愣的。
流放、绞刑,这些字眼对于出身高门的贵女而言,委实太过遥远,却在转瞬之间,猝不及防的砸到了她的头上。
她甚至无从想象那会是怎样的路途和下场,只知道从此后莫说前路荣华,她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趟来王府刺探态度,竟是来送死的!
如同跌入深渊,连惊慌都被冻住。
她看着侍卫推门进来,在她腕间上了镣铐,徐曜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吩咐如何羁押施刑。
如今这时局,若真从魏州城流放到两千里之外,早就不在河东地界了。
路程倒不必强凑,总归让她徒步流放,吃够了苦头,找个差不多的地方施刑,就地埋了即可。
谢珽的用意其实很明显。
既然要取性命,不妨取得更狠些。
让郑吟秋葬身离家千里的荒郊野外,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也令郑家和蠢蠢欲动的人引以为戒,清楚王府是什么地方,记住王妃在他心里的分量,再不敢生非分之想。
至于旁的,徐曜挑选的都是亲事府的得力之人,花十天半个月办这趟差事,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