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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很快就过来了。
她的想法与阿嫣不谋而合。
“你祖母是什么性子,你也都知道,这辈子除了疼惜儿孙,最上心的就是娘家人。
你瞧她这些年,最疼的自然是念月,其次就是郑吟秋,比对淑儿还好。
如今她上了年纪,又颇信重郑家祖孙俩,若是严刑审讯逼出了郑家,哪怕证据确凿,她心里也会犯嘀咕。
”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咱们才将念月外嫁,再强审出郑家的阴私,她若不肯,到底是个麻烦。
”
“何况郑家树大根深,咱们若要处置,对外总得有无可辩驳的交代。
若关乎大局,军政的事上自可事从权急,万般手段都用得。
但关乎内宅的事上动用重刑,旁人听闻之后,于你和阿嫣无益。
为那种人给你们添不自在,不值当的。
”
武氏瞧着谢珽,神色郑重。
其实还有一重顾虑,她没好挑得太明。
若这事当真是老太妃鬼迷心窍,不愿让谢氏儿孙跟皇家的人有瓜葛,借着娘家跑腿,用了这般见不得人的手段,揭发时更须证据确凿,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若不然,往后但凡有人拿着酷刑审讯说事,都是个后患。
既然出手了,自然要一击必中。
干净利落地照着律法办事,不给对方任何逃脱辩白的余地。
武氏瞧罢谢珽,又握住了阿嫣的手,“这件事上,你媳妇想得更周全。
”她说着话,轻拍了拍阿嫣的手,没多说安慰的言辞,也不必说什么疏于防范之类的客套话,那坚毅而柔韧的目光望过来,除了鼓励赞赏,便只透露出一个意思
别怕,婆母给你撑腰。
这般坚决强硬的维护姿态,比家中的偏心的母亲好了数倍。
阿嫣心里好受了许多。
知道持家不易,她当然不会怪到武氏的头上,便颔首认真道:“母亲这些话,正是我想说的。
黑手就在那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