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媚筠瞧她神色,便知这孩子自幼娇养在书香门第,没瞧见过公府侯门的险恶人心,对这种事毫无防备。
魏州那边是何情形,她并不清楚,但这种药用意何在,凭着这些年的见识总能猜到。
阿嫣原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加之心地纯善,远嫁后遭了这般算计,焉能坐视不理?
“你也别怕,既诊出来了,便是能挽回调理好的。
”曾媚筠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安抚,又压低了声音,“此药阴寒歹毒,原就是奔着女子来的。
亏得你先前不曾受孕,否则这般年纪一旦受了孕,凭着这药劲儿,孩子定然保不住,届时身子也得遭殃。
”
“调理的事情有我,但你也得记着,身子养好之前不可有房事,否则若不慎受孕,就麻烦了。
”
“此外最要紧的就是寻出祸根,揪出背后的主使。
若屋里瞧不出端倪,那郎中也是个线索。
”
曾媚筠医者仁心,最恨这些脏污的事,想到那为虎作伥的魏州郎中,更是咬牙切齿。
阿嫣脸色泛白,轻声道:“我明白。
”
年少时,曾媚筠曾给她打过通俗易懂的比方,说这身体如同屋舍,肌肤头发是红漆彩画,底子是被漆彩遮住的梁柱。
如今有人往她的梁柱施了蛀虫,那郎中不说除去祸害,反而拿漆彩遮掩,自然是受了人指使的。
春波苑是婆母武氏命人精心修缮、仆妇皆由武氏挑选,就连秀容堂的郎中都是武氏引荐的。
乍一看,似乎婆母嫌疑最重。
阿嫣却不至于蠢笨至此。
婆母是何性情,这一年来已然明晰,她若想拿捏强塞的儿媳,多的是堂而皇之的手段,用不着如此阴毒。
那背后主使必定极熟悉王府后宅的内情,也知道武氏寻常看重哪些郎中,才会早早布局,连郎中也一并买通,令神鬼不知。
能拿捏武氏看重的人,手腕必定不差。
有暗算她的动机,又有如此能耐和消息的,仓促之间,阿嫣能想到的唯有三人老太妃、长房高氏、郑吟秋。
具体是谁,唯有回了魏州才能查明白,此刻最要紧的是调理身体。
阿嫣摸着小腹,忽然想起件事情,“那玉露和玉泉呢,她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