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珽闷头挟菜,假做不知。
吉甫见状,只能主动引着话题,向永徽帝道:“皇上这般叹气,想必是为南边的事吧?臣方才回衙署时,又收到消息,说那作乱的刘照已经攻到荆楚之地,不止侵占城池,还肆意劫掠百姓,令当地官民苦不堪言,行径十分嚣张狂悖。
”
“如此恶贼,着实可恨!”
太子跟阿嫣年纪相若,听着这些事就来气。
永徽帝亦道:“南边那些乱贼无恶不作,着实可恨,但细算起来,也是朝廷不幸,用人不明。
若那几位节度使和官府能如谢卿般英勇善战,保得一方平安,治得一方安稳,又怎会起流民之乱,放任贼兵肆意攻城劫掠。
朕每每念及这些,便觉痛心疾首。
”说话间,似没了食欲,搁下筷箸。
吉甫忙起身道:“皇上勿忧,汾阳王这不是来了么。
”
这般你一言我一句的唱和,谁还听不出来?
谢珽终于抬眼,瞧向了吉甫。
当日挑唆皇帝谋害谢衮、打压河东势力的是他,强行赐婚试探态度的是他,在陪嫁之人里安插眼线与乔怀远里应外合的也是他。
明里暗里过招那么久,乔怀远那点意图早就被摸了个一清二楚,如今当面锣对面鼓,吉甫还能说出这种话,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谢珽心中暗哂,神情是惯常的端稳,“流民作乱,致使江山动荡,朝廷不安,确实十分棘手。
不过微臣远在河东,怕是远水难解近渴。
”他作难般瞧向永徽帝,建议道:“倒是宣武节度使梁勋深蒙皇恩,忠心耿耿,他离京城和荆楚更近些,或许能帮忙。
”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朝廷若支使得动梁勋,哪会求到肆意用兵的谢家头上?
永徽帝没法子,只能叹气道:“梁勋那点本事,谢卿也知道,能守住一方安宁就不错了,哪还有余力为朕分忧。
”
“臣只是怕分.身乏术。
”谢珽道。
“王爷不必多虑。
”吉甫适时接过话头,含笑道:“河东麾下猛将如云,何劳王爷亲自动手?王爷只须派几位得力的老将,会用兵打仗即可。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