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筋骨。
从前做斥候的时候,他为了打探消息,偶尔也会一动不动地趴一两个时辰。
不过那时他盯着别人的动静,脑袋里有根线绷着,便也不觉得无趣,两个时辰趴过去,除了腿脚僵硬些,并不觉得怎样。
而今日,在老太妃和谢瑁等人的注视下,装了几个时辰的活死人,除了琢磨刺杀背后的蹊跷外无事可做,多少觉得无趣。
等屋门掩上,再无旁人,他立时坐起身。
身上伤口被牵动,刀割针扎般作痛,他浑不在意,瞧阿嫣转眼没了踪影,不由皱眉道:“王妃呢?”
“想是饿了,跟太妃去里面吃饭。
”
旁边侍卫尽职尽责,恭敬回禀。
谢珽挑了挑眉。
方才谢瑁假惺惺安慰的时候,他还听到少女凄凄惨惨应着的声音,这么快就跑没影了?
好在伤势虽不轻,腿脚倒还没太受连累,他让人披了衣裳,就要起身寻过去。
旁边郎中连药箱都没收拾好,忙道:“殿下悠着点,到底是中了毒,这两天还是静养为宜,免得残存的毒又复发。
”
“无妨,就出去活动腿脚。
”
谢珽说着,自管穿鞋慢慢往里头走。
郎中好几次帮他捡回性命,瞧他不顾疼痛瞎溜达,已见怪不怪了,只摇了摇头,拿着箱子去倒座房里透透气。
转瞬间,屋里就只剩两位嬷嬷撑着。
实在是那掺了药的血水味儿太难闻,清晨淡淡的还能忍受,闷到这会儿愈来愈浓,谁都受不住。
两位嬷嬷强忍着,守在门口,免得有人去而复返。
里间窗畔,阿嫣与武氏捧着茶透气。
外书房修得轩昂,除了谢珽处置公事和起居用的阁楼,耳房抱厦也都齐备。
且这地方原就关乎机要,为免旁人窥探,修建之初就留了心眼,借着飞檐树影遮挡,有侍卫在外把守,谁都别想绕进来探看。
此刻窗牖洞开,清风徐徐。
武氏既摆出难过的姿态,自然也不能有太好的胃口,没再吩咐厨房添菜,只将晌午送来,旁人几乎没动筷箸的饭菜热了,婆媳俩先对付着。
侍卫奉命去办,婆媳俩就着香茗将闻了整日怪味后的那点恶心压下去,才要拿糕点垫垫肚子,转头就见谢珽走了过来。
负伤中毒,半日憋闷,他的气色不太好。
不过步伐沉稳,想来伤势无碍。
武氏随手递了杯茶给他,“怎么出来了?当心撕裂伤口。
”
“透口气。
”谢珽靠在窗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