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应诺。
临走前,他在秦念月跟前驻足。
多年看护的情分依然,但秦念月的心性却已初露端倪。
王知敬纵然仍对京城怀有憎怨,却也不愿看着旧主的骨肉长歪,方才的惊怒消去后,又诚恳劝说了几句,才匆匆离去。
旁的武将得知此事,各自诧异。
不过王知敬是县主的副将,昔日旧部多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讶异之余,觉出谢瑁挑拨离间的居心,各自暗惊。
傍晚,王知敬挂印而去。
他年近不惑,又未成家立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些年征战杀伐换来的功名银钱,于他而言亦轻如鸿毛。
此次轻信冒进于他而言实如警钟,王知敬尽数抛下,只带着一把傍身多年的宝刀,一身粗糙结实的衣裳,孤身骑马远赴边塞,从军汉重新做起。
骏马飞驰出城时,一张折在信封里的纸条送到了谢瑁案头。
上面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
好自为之。
底下署名是“王知敬及诸将”。
彼时谢瑁正在屋里教小谢奕读书写字,见状微微色变,立时命亲信长随去寻王知敬。
很快,消息报回来,说王知敬挂印而去,临走之前还拜访过几位交好的同袍都是谢瑁曾蛊惑笼络过的。
谢瑁听罢,气得砸了茶盏。
他跟王知敬的牵连就只有秦念月的事,如今那位挂印而去,还送来这么张纸条,情势已然分明。
先前的笼络与欺瞒都已被戳破,以王知敬的性情,既选了挂印而走,想必是已被谢珽收服,不会再生动摇。
连同旁的郡主旧部,或许都已归心,很难再去笼络。
他战角才起便已落败,往后只会更难。
而经此一事,谢珽必会生出戒心。
铜墙铁壁渐渐竖起,徐徐图之怕是已行不通了。
谢瑁烧了纸条,神情渐渐阴鸷。
……
谢珽此刻倒是心绪不错。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