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王爷若觉得我忤逆,大不了夺了这官职,我从头杀一趟罢了。
算什么大事!”
王知敬原也不是贪图官职富贵的人,这些年打着光棍无家无室,肯放在心上牵挂的也就光风霁月的县主和她留下的遗孤。
此刻掂量轻重,自然要偏向柔弱遗孤。
秦念月反倒有点害怕了。
“不过些许委屈,我告诉敬叔,是觉得哭出来心里能痛快些,没想怎样的。
敬叔还是别去了,不然闹出事来,又得添麻烦。
”
“咱们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麻烦!”
秦念月忙道:“算了吧,敬叔能有今日属实不易,何必再为这点事招来麻烦。
我多忍忍,也就风平浪静了。
”
王知敬来之前就因有心人吹到耳边的事暗存不满,得了秦念月哭诉委屈的印证,愈发怒气盈胸。
听她这样劝,只觉得县主遗孤被京城强赛来的人欺压,还要委曲求全,实在可怜。
怕秦念月担忧,他含糊应了声。
出了屋门,却含怒瞥向隔壁的院子。
王妃住的院门口有侍卫把守,后面是陈越亲自巡逻,他若想走正道,难免被拦住。
倒是这院墙低矮,里头又无人守着……
他毫不迟疑地翻了过去。
……
院落宽敞,门扇紧掩,阿嫣正自小憩。
屋中陈设简单,却也很清静。
榻上摆了两个靠枕,虽是不见半点绣纹的棉布做制,里头装着的芯子却很好,染了淡淡檀香后,靠上去舒服又清静。
她阖着眼养神,疲惫渐消。
玉露和卢嬷嬷站在桌边,正清点为明日法会准备的手抄经书,听见有人敲门,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这么快就有人造访?
卢嬷嬷搁下经书,轻轻推醒了阿嫣。
等她迅速理了鬓发衣裳,连珠鞋都套好了,玉露才过去应门。
门扇推开,外面站着个彪悍的男子。
莫说来访的女眷,就连引路的侍卫都没有,且瞧着凶神恶煞的,一眼就知来者不善。
玉露微惊,下意识就想关了门扇喊人。
王知敬出手如电,迅速将她打昏。
他每年都去探望秦念月,对闺阁内宅的规矩也知道一些,瞧见玉露那样子,便知道里头是能见人的。
遂将玉露扶住,令她靠坐在地上,反手掩了屋门。
里头阿嫣没听见声音,微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