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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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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祖母和重男轻女且对婆母唯唯诺诺的母亲跟前,她并未得过偏疼。

    倒是生父楚元恭有点良心,平素虽无暇照看,婚事上也很为她着想。

     奈何眼光不行,碰上了乔怀远那种人。

     以至楚嫱私自逃婚,小姑娘还被逼着接了烂摊子替嫁过来,险些闹到跟祖母翻脸。

     这般处境,算来也是可怜。

     只可惜她跟狗皇帝的太傅交情不浅,又是京城强塞来的。

    父亲枉死后尸骨未寒,谢珽对狗皇帝的人实在提不起好感,能吩咐仆妇恭敬善待,已是看着她年弱乖巧的面子,至于夫妻之实,那是绝不可能有的。

     奉旨成婚只是权宜之计,待时机成熟,那明黄圣旨终将成为一张废纸,那个劳民伤财的狗皇帝,休想再磋磨边塞将士一丝一毫! 谢珽眸色冷清,眼底的寒色稍纵即逝。

     明亮静照的烛光下,阿嫣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

     蹀躞解去后,她尽职尽责地帮他脱了外裳,就见里头中衣素白,后背上有大片的水渍痕迹。

    显然是他冒着暑热在校场驰骋,已经出了好几身汗,却始终没来得及换衣裳。

     满屋安静,唯有衣衫磨蹭的悉邃声。

     阿嫣将外衫搭在臂弯,顺利办完了差,便抬眸道:“这衣裳都脏了,殿下明日换一身吧?我让田嬷嬷另找身干净的拿来。

    ” “好。

    外衫要深色的。

    ” 谢珽说罢,大抵觉得气氛太过生疏,环视了眼屋子,觑着她问道:“住得惯么?” “住得惯的,殿下放心。

    ”阿嫣抬眸含笑,又偷偷瞧了眼门口,见玉露终于捧了热茶进来,便取了递过去。

     谢珽也只喝了两口,就说今日早出晚归,奔忙了整日颇为劳累,问浴房中可曾备水。

     阿嫣忙道:“热水都已抬进去了。

    ” “那我先去沐浴。

    ”谢珽说罢,径直抬步朝浴房走去,进了里面反手关上门扇,半点儿都没有要人伺候的意思。

     阿嫣瞧着紧掩的门,呼出屏了半天的气,这才向玉露低声道:“他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一直住在书房,没空来后院么?” “莫非是来补上洞房?” 玉露一直对新婚夜的分居耿耿于怀,瞧见谢珽深夜露面,且一进门就宽衣沐浴,立时往这上头想。

     阿嫣轻“嘶”了声,下意识摇头。

     …… 虽说成婚已有数日,夫妻俩其实也只见了三回而已新婚夜、敬茶时,以及今晚。

     三回加起来,两人说话也不超过十句,且每次都只是客气寒暄,相敬如宾,连眼神都没怎么接触过,仍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样生疏的关系,如何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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