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重洺头发不擦了。
卓情就看他放下毛巾,坐到他身边,身上还没散去的水汽飘过来,卓情后背一阵热。
“你生气?”封重洺和他坐得很近,问他:“因为我说他?”
“不是。
”卓情的目光落在地面,没有下文了。
“那是什么。
”封重洺坚持问。
卓情不知道怎么说。
封重洺来得太突然,他们之间太莫名其妙,卓情不想这样。
“卓情。
”封重洺又叫他。
卓情踟蹰着,慢慢偏头,看向他。
他的视线从对方笔直修长的小腿缓缓向上,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滑到手臂时,神色微微一变。
“这是什么?”卓情伸手要碰,封重洺想躲,被他摁住了。
那是一条几十公分的疤,从手腕一直蜿蜒到大臂内侧,张牙舞爪的,形状可怖。
卓情指尖发颤,情不自禁要摸上去,这下封重洺很强硬地将胳膊抽走了。
卓情眼神复杂。
“别看了,”封重洺将手背到身后,“很丑。
”
卓情立即说:“不丑!”他音量很大,把自己和封重洺都吓了一跳。
卓情心里头又酸又麻,他受不了这样的封重洺,他把封重洺掰过来,让他看自己,很认真地说:“你一直好看。
”
封重洺和他对视几秒,笑了一下。
卓情犹豫再三,问了:“是封远之对你做什么了吗?”
时隔四个月,封重洺状态和之前明显不同,卓情很难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封重洺神色有些讶异,“你不知道?”
“什么?”卓情更紧地抓住他,他直觉他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
封重洺看着他,似乎在辨别他的话。
半晌,他的眉眼弯下来,让卓情觉得他忽然有了颜色。
“你笑什么?”卓情被他弄得急死了,“你说啊。
”
封重洺只简略地告诉他:“出了场车祸。
”
“什么车祸?”卓情心脏差点停跳,“所以你这几个月……?”
封重洺反握住他的手,捏他手心,安抚地说:“已经没事了。
”
他说得不明不白,卓情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