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重洺没什么起伏地重复:“变了。
”
“对,”卓情忽然觉得生气,“从前我有钱,有时间,喜欢弄这些小玩意,现在我没钱了,一睁眼就要工作,这些东西在我眼里比不上马路边的一毛钱。
”
封重洺似乎在思考,“你之前说利益没有感情重要。
”
卓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感情!和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还是满地的破花?”他越说越觉得离谱,他不睡觉和一个醉鬼在这浪费什么时间?他们说得上吗?他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就算封重洺没醉,他和他也说不上。
“你别搞这些没用的,”卓情说:“你放我走。
”
“没用?”他的眼睛从细碎的发丝中望过来,“那什么有用?”
“什么都没用!”
“钱也没用?”
“没用!”
“你刚才还说你想要马路上的一毛钱。
”
“……”
卓情怒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俩的对话怎么跟鬼打墙似的。
封重洺喝醉,人也不对了,非和他争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卓情忽然觉得累。
“你明天酒醒了再来和我说话。
”他赶人。
封重洺说:“我很清醒。
”
“你清醒个屁,”卓情瞥他,“你清醒你在这干什么呢。
”他克制住没说更难听的话。
封重洺沉默了很久,久到卓情的怒气都下去,胸膛里空瘪瘪的,被子只盖到腹部,肩膀开始冷。
“如果我让卓文单提前出狱呢?”他突然说。
卓情神色复杂。
封重洺依旧那样看他。
他张了张嘴巴,意识到封重洺还在和他争辩“什么有用”的问题。
可并不是找出“有用”的就可以了。
半晌,卓情疲惫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
“不知道,”他捂住了头,“我睡不着。
”
卓情神情冷漠,“你应该去看医生。
”
“医生没用,安眠药也没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