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卓情赶到一边,开始拆他床上的被套,拆完又扫地。
卓情越看越无措,他开口叫对方,“您怎么称呼?”
“叫我安姨!”
“安姨,”卓情抿了抿唇,“封重洺让你来的吗?”
“对呀!”安姨说:“小少爷说家里有一个不爱吃饭的小孩儿,让我来看着。
小少爷从小也不爱吃饭,被我逼着吃才长那么高!对了,我怎么没看见那个小孩儿?”
“小孩儿”卓情:“……”
他选择不接这个话。
房门大开着,卓情不知不觉被她赶到了门口。
他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又收回:“除了这个他没说其他什么吗?”
“没有啊,”安姨抱着一大床被子从他旁边经过,“把你床上的枕头拿来,我们去花园晒晒。
”
她说得特别自然,卓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来呀。
”她见卓情没跟上,扭过头又说。
卓情完全不会思考了,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懂封重洺的意思,拿着枕头呆呆地跟在她后面。
他们走下那条蜿蜒的楼梯,经过客厅中间的沙发,来到卓情那天怎么都打不开的门。
安姨弯下腰捣鼓半天,门开了。
刺目的阳光骤然射过来,卓情眯了眯眼,心里的茫然更大了。
他跟着安姨走出去,逡巡一圈,门外是一个包围式的庭院,铁门是上锁状态。
这一瞬间,卓情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慢慢打量这个院子。
左边是一棵被修剪得很漂亮的桂花树,卓情会认得是因为他高中满校园都是这种树。
从树下到门口,种满了一堆五彩缤纷不畏严寒的花。
卓情盯着那花圃看了很久,直到安姨叫他把枕头送过去。
中午,安姨给他做了饭,坐在他对面盯着他吃,卓情无奈吃下两大碗,肚子都被撑大。
日头最旺的时候,他被安姨赶出去晒太阳。
卓情在院子对着花圃发呆,对方在房子里大扫除。
太阳小了,安姨又叫他进去,说电视上有游戏可以玩。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气,越来越大,却无处可发。
卓情慢慢挪过去,发现沙发上的血迹没有了,封重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人换了新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