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密了。
我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甚至在语音通话的时候说些暧昧的话撩拨他,我说想他,我们很久没做了。
我们确实很久没做了。
如果是以前,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足够挑起晏阳的欲火,他其实很敏感,性欲很强,以前我总是可以轻易让他呻吟出声。
但这一次他在逃避,我们没聊多久就挂了电话。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焦虑愤怒。
人有时候真的会陷入一种可怕的怪圈中,当你抽离出来之后回头一看会发现很多问题,但当你身处其中偏偏就意识不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做出了连我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的事。
我算好了时间寄出快递,然后在除夕上午九点半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我在晏阳他爸单位楼下抽了三根烟,这三根烟,像是在祭拜。
祭拜死去的人和即将“死去”的人。
我安静地在那里等着,在萧瑟的冬天吹着冷风,耐心地等待我要的时机。
抽第三根烟的时候,我看到快递员走进去,我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签收消息。
我笑着继续抽烟,在快递员出来的时候对他说:“感谢。
”
他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可能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吧,无所谓,我大概原本就是。
快递员离开之后,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像拧断人类脖子一样掐灭了它,之后踱着步子上了楼。
上楼时我心情愉悦,一想到那个男人拆开快递看到里面东西的表情心里就痛快得不行。
我很想知道当年他得知我妈跳楼自杀和现在,哪个瞬间更痛苦?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谁会在意一个疯子的死活?
我走楼梯,慢慢悠悠地走到四楼,推开楼梯间的门,左手边第二个办公室,他就在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但以前晏阳经常来。
这个单位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儿子是音乐天才,却不知道在那个晏阳的身后还有一个影子似的“晏阳”。
春节前最后半天上班时间,再有两个小时就会开始放假,所有人都期待着回家过年。
走廊很安静,我的脚步声回荡着,同时带着笑意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