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不过还亏得沈大人自己也立起了门庭,还有元家交好,不然的话……”顾若清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陈大人心中却是有数的。
只怕沈煜在这青丘州盐田案子结束后,大抵就没了这个人吧。
不过退一步说,若沈煜真像是他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寒门官员,怕也接不下这么一个大案子。
而且沈煜两次提着脑袋给朝廷办差,最终是得了个形同虚设的西南节度使不说,还要承担那北州粮草之事,朝廷还不拨银两。
这就算了,沈家的家眷还惨遭上百的刺客袭击。
若是沈家没有那个资本,是不是就只能认了命,一门上百人就这枉然惨死?
更要命的是,这些刺客还是皇室之人所派遣而来的。
如此怎么不叫人寒心呢?他们明明掌灯苦读多年,便是因这满腔的抱负,想要为老百姓们做些事情罢了。
可是,这正儿八经做好事情的,竟然不得好下场。
那飞鸟弩的事情,也不该他们去查,因此也不清楚,到底这件事情同陛下有没有关系?
若有的话?那往后还叫他们如何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
这个问题难免是有些沉重了,第二道茶水也喝得差不多,第三道也凉了,两人叹了口气,齐齐朝窗外望去,只见已经是深沉黑夜了。
半掩着的窗轩外,能看到墙根旁边那弯来拐去的梅树枝,在冷风里晃来晃去的,枝丫上落满了细雨。
“时辰不早,回了吧。
”陈大人起身,看朝案桌上顾大人没写完的奏章,“明日再写也行。
”反正朝廷此刻大概并不想收到这封奏章。
雨越下越大,按理说青丘州这个季节了,该飘些小雪才是,但偏偏落了雨。
还不晓得,将这城池上方的浑浊一夜肃清。
明玥给沈煜报了平安,家里也在过年前能全部重新修葺好。
看着八角送来的账单,因这一次刺客袭击,今年修葺房屋的费用,远超过了去年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