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渐渐安静下来,他越是用这样平静还带点笑意的声音来说,就越让人听上去觉得心惊胆战,难以想象他曾经经受过多少挫折和磨难。
“我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我埋怨上天,为什么给了我这样一个畸形的身体?我是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假如我是个健康的孩子,是不是就能得到长辈的爱护,能过得幸福快乐?”
“然后我遇见了我的爱人。
他教会了我许多,让我能够坦然地面对真实的自己,使我不再惧怕。
我想打败它,不想再逃避。
”
“网上有许多人说我恶心,不男不女。
”
“可性别是由什么定义的呢?仅凭身体器官就能断定一个人的性别吗?我从心理上觉得我就是一个男人,只是我的身体不太寻常而已。
我这种情况大概算是……半个跨性别者?”
“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并不是我主观做错了什么事,却要因此被嘲笑而指责吗?我无法认可,更不能接受。
”
“我问过我的医生,他说在世界范围内,至少有上千万像我这样的人。
”
“我不要求和我一样的人像我这样敢于站出来,可我想说,这真的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
“我能深刻地理解他们的痛苦。
”
沈垣正视着镜头,说:“我和我的爱人商量以后,决定拿出五千万成立此项慈善基金,组建一个团队,有相关烦恼痛苦,或者囿于金钱问题,想要咨询有什么医院和医生,都可以联络我,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予帮助。
”
“将来,在我的珠宝设计工作室成立以后,我将拿出收益的10%用于基金会今后的营运维护。
”
“希望你们有一天也能走出痛苦,挺胸抬头地生活。
”
“我们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
沈垣的话音落下。
停顿了几秒,全场鸦雀无声。
小花生笑起来,只有两颗小门牙冒出来了。
他什么都听不懂,就是在瞎乐,在乔海楼怀里屁股一顿一顿地扭来扭去,冲沈垣捏捏小手:“爸爸爸爸。
”
乔海楼抱紧孩子,第一个给沈垣鼓掌。
沈垣望着他们,忍不住露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