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听到他这话,面上好不容易消了些许的热意又升了起来:“殿下!”
她从榻上坐了起来,双颊上的绯红如同晚霞。
谢珩看着,喉结轻滚,眸色也暗了几分,但也知若是再来,她便是真的要生怒了。
他敛了神色,帮她将发簪重新插好:“那孤让人送些吃的来?”
薛泠抿着唇,只觉得进退不是。
见她不答,谢珩便唤人去备吃的来。
薛泠被他方才在那小榻上胡作非为,身上早就失了力气,用了些吃食,才强撑着回了住院。
碧月见她发簪有些乱,脸热了一下。
薛泠也觉得丢人,可身上着实不利索,到底还是没忍住,让碧月备了水。
沐浴过后,薛泠便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着实是沉,睡到一半,却是被魇住了。
梦中太子娶了那吕小姐为侧妃,吕小姐进东宫不过半年,便有身孕,为太子生下长子。
圣上大喜,亲封太子长子为小世子。
自小世子出生后,太子日日回东宫都先去侧妃那边瞧瞧小世子,时长日久,太子更是夜夜宿在那侧妃的院中,她的房中,夜夜只余青灯。
又过几年,她还是未有身孕,圣上驾崩,太子继承大统,群臣却说她这太子妃德不配位,实在难堪重任,不应立为后宫之主。
反观吕侧妃,进东宫不过五年,便为太子生下两儿一女。
她虽不屑那皇后之位,却也不愿拱手让人,便以旧情相挟。
不曾想,谢九思却冷漠地瞧着她,让她瞧瞧自己,如今都成了何等模样。
随后,谢九思便下了两道圣旨,一是将吕侧妃封为皇后,一是将她打入冷宫。
她不可置信,当场吐血,如痴如狂地在他跟前质问他可还记得从前的情谊。
可回应他的,只有谢九思那一句:“来人,将这疯子拖下去!”
疯子!好一句疯子!
薛泠惊醒过来,才知是一场梦。
可那梦那般真实,她眼中更有热泪。
她从床上坐起,摸出腰间的玉牌,竟觉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