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想,觉得薛泠所言极是:“我从前,竟未注意到这些!”
她羞愧不已,身为母亲,竟未察觉到瑶姐儿这般异常并非怕生。
薛泠要说的不只是这些:“小舅母,泠儿记得,瑶姐儿小时候,十分伶俐活泼。
虽说女大十八变,可也不会变得这般明显,您认真想想,可是有旁的事情,致使她这般?”
李氏皱起眉,思忖片刻:“……泠儿,我是真的想不到有何事!你也知道,我与她父亲,对她一向宠爱,显哥儿和业哥儿对她亦是十分的好,她在家中又怎会有什么事呢?”
“那便是不在家中。
”
说到此处,薛泠面露迟疑。
李氏见状,拍了拍她手背:“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了。
你的为人,小舅母信得过,你并非信口雌黄之人。
”
“既然如此,那泠儿便斗胆一猜!瑶姐儿既然不是在梁家中遭事,她又鲜少出门,那她遇事,最有可能,便是外祖家中……”
李氏一怔,片刻后,她脸色一变:“我想起来了!”
“小舅母?”
“她五岁那年,我带她回宿州给她外祖贺寿。
刚到宿州那几日,她还是好好的,可贺寿那日之后,瑶姐儿便与我说想祖父祖母,想回家。
”
“我当时未作她想,只以为她年纪小,离家七八日,想家亦是正常。
但后来两日,我见她的表哥笑话她。
她那表哥也不过比她大个一岁,我便以为是小孩子拌嘴,亦是没有多问。
”
说到这里,李氏双眼有些红:“寿宴后第三日,她跟她表姐打了起来,她扯了表姐头花,当时我的嫂嫂娘家人瞧着,我便打她手掌心教训了她,还让她向表姐道歉了。
”
“夜里瑶姐儿抱着我,问我是不是不喜爱她了,我这才多问了两句,她说她给外祖说贺词时,有一个字带了些亳州的口音,她的表弟表姐表哥都笑话她。
”
“我当时觉得不过是小事,小孩子有时候是这般没分寸。
倒是不成想,那之后,她性子便越来越不喜见生人了,每次回外祖家,她都哭闹不已,我还,我还”
说到此处,李氏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话到这里,不用薛泠多说,李氏也知道瑶姐儿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薛泠见状,也知剩下的话不用她再说。
她早便觉得瑶姐儿性子有些奇怪,明明在家里时,虽内秀,却也并非不喜与人接触,她来亳州月余,瑶姐儿便主动来寻过她好几回。
况且,小舅母也说了,瑶姐儿与她的那几个手帕交,从来都是相谈甚欢。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