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抬腿便走向那床榻。
薛泠见状,双眸微睁:“殿下要在此处歇息?”
“不可吗?”
薛泠抿着唇,自是想说不可,但她也看得出来,太子方才已经被她气着了,若是她此刻说不可,怕是更气了。
她也并非是故意气他的,只是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他明日便要出征,薛泠也不想将他气得太过,“不是。
”
他瞧了他一眼,转开目光:“只是夜里凉,若是殿下宿在此,我便让碧月再拿一床被衾来。
”
听到她这话,谢珩方觉得心头的气散了几分:“那你便让你的婢女再取一床被衾来吧。
”
薛泠抿了下唇,只好点头,转身走出去,吩咐候在门外的碧月再拿一床被衾来。
碧月听到她这话,有些惊讶,却也没多问,应了声好后,便转身去取被衾了。
寺里的被衾简陋,洗得有些发白的被套,也不知被多少人盖过了。
薛泠看着,也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嫌弃。
她从碧月手上接过抱来的棉被,转身抱到床前,放在床上:“殿下,您若是不习惯,便盖这一床吧。
只是这床被衾有些薄,夜半怕是会冷。
”
太子看了一眼她拉过来的粉面被衾,抬头看向她:“你今晚不睡了?”
薛泠面上一红,“我,我把经书抄完再睡。
”
太子看了她片刻,“那你去抄吧,不用管孤。
”
薛泠也不想管他,他是太子,她如何都不对。
听到她这话,她如蒙大赦,回到那桌前,握起毛笔蘸墨。
只是放得久了些,墨水都有些干了,她又重新研磨了一会儿。
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薛泠一开始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不过抄着抄着,她便把房里的太子给忘了,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抄写着的经文。
最后一个字抄完,薛泠直觉腰颈发酸。
她起身松泛了会,才想起屋里不止自己一人。
薛泠忙望向床榻,太子早已熟睡。
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