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来这庄子,是避人,还是避暑?”
薛泠心口一颤:“自是来避暑。
”
她不明太子这话是何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殿下,臣妇已经与崔钰和离了。
”
那日,太子说他日次帮她,不过是瞧她可怜。
算起来,她能与崔钰如此顺利和离,也有太子几分功劳,于情于理,她也应当知会太子一声。
太子端茶的动作一顿,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
薛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借着行礼弯身:“薛泠多谢殿下相助。
”
太子喝了口茶,悠悠然地放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方才不是说来避暑吗?”
薛泠一时没能领会,双眸尽是疑惑:“殿下?”
话出口,她便反应过来,双颊一热:“臣妇并未诓骗殿下,臣妇既是避暑,也是避人。
”
拢共也就还有一月的时间,她与其在侯府里整日防着那陆雨薇,还不如来庄子清静些。
况且,这庄子临山而建,确实比外头少了些暑气。
她方才所言,也并非假话。
“口头之谢,何其简单。
”
薛泠看了太子一眼,试探问道:“敢问殿下,有何处用得上薛泠?”
“既如此,崔夫人应是不介怀孤今夜借宿于此。
”
“……自是不介怀。
只是寒舍简陋,臣妇恐招待不周。
”
“无妨。
”
他是太子,薛泠自是不敢再推拒,只好让碧月吩咐人去备好留宿的房间。
薛泠毕竟是妇人,自是不能一直这般陪着太子,尽过主人之谊后,她便吩咐荣伯带太子去客房,自己则回了内院。
有太子这尊大佛在,薛泠被打算去半山那溪流处野钓,如今这打算也只好作罢。
左右她在这庄子也不止这一日,待明日太子离去后,她再出门也是一样的。
野钓这种事情,向来是需要闲情。
这般晒的日头,上京的官家小姐连二门都不愿意迈,更别说到这山中野钓了。
薛泠钟爱这些闲情逸致之事,多是受了她父亲影响。
诚意伯无甚大志,就喜欢这些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少时薛泠一家逢酷暑便去庄子避暑,她与胞弟便跟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