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进来,薛泠只觉得头疼,喉间也痒得很,忍不住咳了起来。
“少夫人,夜间风大,还是别在这外间了。
”
碧月忙走进来,给她倒了杯水,又扶着她回到床榻上。
薛泠喝了口水,缓和了些,想起方才太子进来的事情,“碧月,太子的人,可有为难你们?”
“回少夫人,太子殿下的人,不曾为难奴婢和翠月。
”
碧月看着薛泠,迟疑了下:“少夫人,太子他可是欺负您了?”
碧月和翠月都是薛泠少时陪伴到现在的婢女,薛泠也不曾想过要瞒她们,只是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没有。
”
碧月聪慧,可也看不透太子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他对她们家少夫人有意,可她们家少夫人,早就已经成亲了,他如今这般姿态,除了置她们少夫人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还有什么用?
“昨夜,他进了我的房间。
”
碧月未曾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再稳重的人,也气得牙关打颤。
翠月端了盆热水进来,“少夫人,我给您擦洗一番吧。
神医说了,您如今的身子,不宜沐浴。
”
“碧月姐姐,你也不舒服吗?脸色怎的这般白?”
薛泠见碧月看过来,轻轻摇了摇头,碧月领意,寻了个借口搪塞:“没有不舒服,只是心疼少我们夫人。
”
翠月褪下薛泠的鞋袜,一边伺候着一边心疼地道:“都怪二爷,他回来之前,我们少夫人都是好好的!回来就回来罢,还带了个狐媚子回来!”
“这么些年,二爷从来都不留宿少夫人房间,即便是新婚之夜,也借口有公务处理,宿在书房,枉我们少夫人一心一意待他!”
“这世间的男子,要么多情要么薄情,只是可怜了我们少夫人了!”
说到伤心处,翠月双眼又红了起来。
主仆三人多年情分,翠月这些话虽然以下犯上,却也半句不假。
薛泠垂着眉眼,并未呵斥。
可她也清楚,她背负着伯府的尊荣,诚意伯府这几年已经越发不行了,如若再多她一个和离归家的小姐,怕是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
如果她背后没有诚意伯府,没有背负这些,薛泠是不可能让崔钰这般欺辱。
可没有如果。
“少夫人,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