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僵了僵,一扭脸看见政迟面无表情地进来,清了清喉咙,放开老爷子的胳膊,翘着腿坐在一边,也不继续往下说了。
政迟也没看她,见政国元还是闭着眼就当他不存在似的,便出声问了句,“爷爷。
”
老爷子发出一句怪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闭上。
政月耸了耸肩,表示能做的她都做了,能说的她也说了。
但政迟似乎是没有哄的意思,只说,“就当是孙子不孝,这一次不去不行。
”
一年沉淀下来,他性情变了不少,以前多少能参透,现在谁也看不穿他,政迟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他转了性吧,如今行事作风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态度了;说他无情吧,又把家里上下大小收拾安顿得极妥贴。
“去什么,前一次上赶着贴冷面儿,没贴够哇?嗯,”政国元冷哼一声,“好的乖的不要,就要个疯疯癫癫的,这什么毛病,爱当狗的毛病?”见政迟不承认也不否认,戚戚道,“你不必这副模样,和我搞沉默对抗一点用都没有,要我点头,告诉你,不可能,指望这些不如指望我早点死了。
”
政月听见了,忙清了声喉咙,“言重了,爷爷,言重了。
”又对政迟笑道,“急这一时半会什么,赶紧赔个不是呗,万事好商量嘛。
”
政迟却淡淡道,“您点不点这个头,都不十分重要。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是来看看您身体怎么样,既然今天您情绪到这了,那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谈。
知道您还硬朗着,我也就放心了。
”又说,“这段日子该处理的差不多已经处理干净了,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政月。
”
她正竖着耳朵听,越听越糊涂,突然点了名让她一愣,不明白这人是要做什么,“啊?”
他一笑,“在我回来之前,这家业大小事宜,还是得托你一并管着,辛苦了。
”
“啊。
”她点了点头,然后脑子一转,又立马反应过来,拍案而起。
政迟昏迷加醒过来之后复建那段时间,政药两边全是她一个人在管,睁眼忙,闭眼忙,做梦还在忙;私生活基本上完全消失,有时浑噩起来,只想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死。
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也不亲亲热热地喊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