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投影仪早就坏掉了,地毯上的矮柜从下往上摆着红白机和卡带册,另一面墙是漫画画集和小说,早被阳光晒得失了颜色。
殷时嬿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盯着远处的画架发愣。
“妈……”
她知道殷城要问什么,开口的时候嗓子很哑,“是我让他出去的。
”
她就在这里,坐了半个晚上。
好像是还能看见小时候的殷姚坐在地板上涂涂画画,不管画个什么都兴高采烈地捧起来给她看,一会儿看一下,一会儿又看一下,如果她表情不耐或是不满意,就会敏锐地感觉到,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笔跑过去“哄”她,竭尽所能地把她逗乐为止。
如果她不笑,就会一直不安。
真的,很像他母亲。
想起旧人,殷时嬿低声苦涩地笑了笑,默默念着,“窈窈……”
“……”殷城没听清,走过去,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喝点水吧,您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
“没多久。
”
喝了茶,她一睁眼,又恢复那疏离严苛的模样,冷静地说,“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他。
也不算争执,这段时间都累了。
既然他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他为什么。
”
殷城一愣,“您和他说了?”
“我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
”殷时嬿淡道,“你看人那位像是个会瞒着的样子吗?摆明了哄着当玩意儿取乐,既然爱上赶着,我做什么不成全。
”
殷城半天才发出声音,满脸憔色,“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年轻人受些情伤也不是什么放不过的大事,您不是一直都惯着他,怎么这次……”
“这就是惯出来的结果。
”
白光骤然劈开夜空,窗外一道雷鸣闪电,雨声渐大,斜着打来像要击碎阁楼的窗户,力道大得听起来咚咚作响。
“……这么大的雨,您就让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