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假的,幻觉……”
是幻觉,一定是,一定是。
自我安慰和洗脑不能让他平静下来,殷姚再不敢多看一眼,慌不择路地离开那面镜子,昨天被政迟扔到地上的手账本还摊在原处,他视若无睹地踩了上去,摸到手机,躲在被子里拨通电话。
“快接、快接……快接,啊。
”
电话接得很快,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事。
”
殷姚像抓住救命的浮木,颤抖着问,“政迟!政迟……你现在在哪儿,我……我很害怕……”
电话沉默半晌,政迟才问他,“怕什么。
”
殷姚裹着被子,电话里听起来声音并不清晰,说话也混乱,“说不清楚……对不起,昨天的事……我不该发脾气……总之,就是……你现在忙吗,你、你能……你能回来一下吗……我害怕。
”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
“在家……我在家,家里很奇怪……我……”
“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
殷姚噎了一下,强笑着,“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
“我之前给过你说实话的机会,既然不说,以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漠,“我现在没兴趣听,同样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既然你说是心理问题,之前给你看过的医生,可以自己去联系。
”
殷姚说不出话来。
政迟说的没错,是他自己不说清楚,是他自己要瞒着的。
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找的,在别人的视角来看就是他在无理取闹,他不能要求政迟……
“还有事吗。
”
电话像是要挂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政迟……我,我现在……”
殷姚胸口发闷,想解释,又觉得难堪,但他现在太害怕了,一个人吞咽不下这种悚然的惧意。
他只能道歉,“对不起……但是,算我求你,能回来一下吗,就一会儿,以后都不会了……求求你。
”
听筒很安静。
安静到殷姚几次查看政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