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依然福身在后面,即便腿麻了也不敢擅动。
即便赵嬷嬷在宫中有些权势,亦是老人。
可宫规有一条,秽乱后宫者,杖毙,扔进乱葬岗。
方才绿芜说时,赵嬷嬷便想保住她。
不料绿芜一直说,到后头的话更是露骨,生怕别人不知她昨夜与男子苟合一般。
赵嬷嬷再瞧红豆时,觉得红豆尚有几分顺眼,至少懂分寸,规矩办事。
“这话,我便当你胡说,往后切勿再提……”
“为何不提,娘,您忍心女儿受这般委屈么?”绿芜不开心的抹泪:“你也这般对女儿,好在女儿昨夜记得求着皇上给女儿一个名分。
”
她冷哼一声,继续抹泪。
赵嬷嬷:“你……你说的算计,与人云雨梦,那人是皇上?”
“是啊。
”绿芜颔首道。
赵嬷嬷喜了:“不愧是娘的女儿,当真是争气,快到你房中,叫娘瞧瞧你这身子可有被皇上龙威伤着。
”
转头往红豆道:“将药送去太子殿下殿中。
”
“是,嬷嬷。
”红豆恭敬应着。
她端了托盘往李炎殿中去。
心底却五味杂陈,她本以为绿芜属实难受,却没想到绿芜已是在谋划如何趁机做主子。
也好。
未伤到绿芜。
红豆一边想,一边到了李炎这边。
他提笔批阅公文。
墨色缎面衣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瞧着一股矜贵冷凝气息。
红豆只偷偷瞧一眼,便连忙收回目光,按捺心底悸动。
太子殿下,只可远观仰望之人。
红豆跪下,双手将托盘奉上:“太子殿下,您的药来了。
”
“嗯。
”李炎冷淡应了声。
未再语。
红豆跪在一边,也不知该起来将碧玉盏送过去,还是该继续跪着等他宣,这为难叫她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