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低下头去研究图纸,再没看他一眼。
直到太阳快落山,叶望舒才惊觉又忙了一下午。
工人打算下班,她叫住了落在人群后的少年,将盒子递过去,说是送他的礼物。
师父的初衷,原本就是希望这套工具能传承给热爱木雕的人。
少年的天赋,远比过当年的她。
李木接了盒子,打开来注视良久,最终又合上,显然兴趣不在这里。
他难得仰头跟她对视。
“请问,你是斫月吗?”
一句话将叶望舒问地呆在当场。
小小年纪,慧眼如炬。
他是从何处发现的蛛丝马迹?
不等开口,少年拿出她曾送给他的那只木雕仙鹤,像是解释,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这只鹤,用到了星轨蚀刻术,放在阳光下,发丝般纤细的木纹能折射出星轨状的光带。
”
他把小木雕举起来,对着夕阳看。
“要雕出这样的作品,需要同时掌握微雕,光学,材料学三种技法,全国……大概也就只有绮檀大师跟他的徒弟斫月能做得出来……”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绮檀已逝,剩下的也就只有她这个不孝弟子斫月了。
叶望舒被这小小的少年当面揭穿身份,想笑,却又笑不出了。
“就这还说是自己刻着玩?”
她弯下身,抚摸少年的头,手伸出去,才意识到自己像是在模仿某人习惯性的动作,又立马收回。
李木没看出她突然跳脱的心思,反倒主动将头伸了过来。
“摸了我的头,我就跟你学艺了。
”
叶望舒一僵,终于笑了。
“看不出你还挺势利眼,知道我的身份,就愿意跟着学了?”
少年摇头否认,“不是我想,是你的先生,他资助了我所有的手术费,我听他的。
”
沈星怀资助李木?叶望舒完全是不知情的。
但此刻,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一方面,盯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