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驶向目的地。
海太大、边界太远,半月的行程,一刻都无法再压缩剪短。
头一两天还会路过零星的小型荒岛,到后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入目之景寂寥空阔、一成不变,倒与仙界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并不妨碍浮泽喜欢站在甲板上发呆,时常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昼夜。
大抵是由于原生身的关系,他对于海有着天然的亲近,当放空思绪眺望水天相接的远方,属于海的腥咸味汹涌扑上前来,与他自身的清冽水香并不相似,却能叫他从中嗅闻出某种独特的归属感。
难得的,时崤也没有时时贴上前去。
准确来说,他是不喜欢海面上没有任何遮挡的阳光。
虽说不能给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毕竟是生于暗面的鬼,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退到船帆投下的阴影中,远远注视浮泽白衣翻飞的背影。
远海行船有如避世而居,长时间的单调平淡,渐渐叫人忘却了世外的那些警惕,心绪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放松且平和。
像是温水在慢慢化开一块积年的冰块。
分神一晃,行程过半,日月已经轮换过了十回。
太阳躲进云中,阳光稍微淡了,有巨鱼跃出海面,其中几点细小水花溅到甲板上,浮泽没有躲,任由水珠洇湿自己肩头。
时崤心中莫名悸动,走出阴影,动作自然地从背后将他困在臂膀与栏杆之间:“该庆幸海中没有修炼出海神。
否则,只怕我永远没法从他手中抢到阿浮。
”
浮泽猝然回神,手还未抬,却已经被他抢先一步搂住了身体,制住可能会有的抗拒:“你答应过的,不许挣扎。
”
海风猎猎,把困住旅人的迷惘吹散。
短暂一僵之后,浮泽的身体很快重新放松,他微微低头,果真没有再动,但也没有迎合,“海是世间所有江河溪流的终点。
”
“所以喜欢?”
“嗯。
”
“难得见阿浮喜欢什么。
”时崤了然轻笑,稍稍松开臂,牵起浮泽的手,“那便不要日日拘于甲板之上,你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