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风声、水声、说话声路过。
好一会儿,浮泽才终于意识到气氛的怪异。
欲要抬头去看,眼前却有黑色忽闯入,脚踝骤然一紧,随之而来的,就是某种冰冷而且熟悉的触感。
噩梦中的黑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脚边,占据了大半视野。
浮泽的瞳孔瞬间收紧,浑身结冰似的僵硬,几乎用尽全力才得以勉强维持身形。
时崤仍是跪着,姿态明明那么低微卑贱,可当他在由下往上仰视的时候,无害的表情却有某个极短的瞬间完全破碎开来,展示出内里真正的野性与反叛。
像一匹养不熟的狼,正明目张胆地思索着如何用獠牙撕碎自己的饲养者。
浮泽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鬼王握住自己赤裸的脚踝托进掌心。
然后,虔诚又恭敬地捧高到胸前,弯腰低头,在脚背落下冰凉一吻。
“仙君好生无情,明知人间顺遂来之不易,叫卑职如何当作从未发生。
”时崤似怨似叹。
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此时的表现是多么的分裂,像有一善一恶两条不同的魂共同寄宿在这具躯体里,敬仰与冒犯并行、卑微与强势共存、困扰与笃定交融,无数种模样在他脸上来回变换,构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深情。
“仙君的腿。
”时崤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抚上浮泽的小腿。
隔着布料,掌心慢慢往上游移动,爬行动物似的,冰冷而阴毒,一寸寸攀爬到膝盖、大腿。
“仙君的腰。
”
布料下的躯体温热绵软,根本调动不出力气来反抗,只在腰侧被他触碰时敏感一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还有,仙君哭泣的声音。
”时崤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宛若亲密耳语,“仙君的一切,都叫卑职无法忘怀,日也思,夜也想。
”
时崤慢条斯理地挺直腰腿,上半身往前压去,把仓皇无措的仙君逼得不住向后仰,直到最后失去平衡,倒靠在椅背上。
浮泽发现自己错了。
回到仙界,他仍与人间的宴江没有任何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