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却只能在后头随行。
直至抵达清池居,才被浮泽转身拒之门外。
“抱歉,承德仙君……暂且让我独处一会儿。
”那双如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歉意,带着祈求。
承德不可能、也没有办法不答应这样的他,双脚在离门最后一步距离的地方堪堪刹住,嘴唇开合,半晌才挤出一个「好」字。
淡金色的仙力推着门扉沉重合上,隔绝了两位仙君欲言又止的对望。
浮泽在里,承德在外,就好像前者的情感,总是那么胆怯而又如此疏离,抗拒着,不愿让后者加入。
承德失神地看着门扉,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失去牵握的目标,只得转而覆上门面,用掌心一寸寸地摩挲其上的雕花纹路。
像是一座痴望的雕像。
许久,才终于动了动,却不是离开,而是缓缓倾身,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贴靠了上去,贴得很紧很紧,凹凸纹路磕上脸颊,留下几道模糊的红痕,承德一点都不感觉到痛。
因为门里,是他还未来得及正式结契的仙侣。
是他放在心头上,日思夜想的爱人。
浮泽成仙了多少年,他便追求了浮泽多少年,早已数不清经历过多少个日月更替。
凡人永远无法想象,一位仙君的爱能有多么恒久,或许不够热烈,但胜在温和,并非捂不暖这涛涛的江水……这扇门,也曾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试着对承德敞开一道细细的缝。
承德还记得彼时的自己如何欢呼雀跃,失去一位仙君该有的仪态,又是如何急匆匆地拉着浮泽去见天帝,企图借着结契挤入他的心房。
从头到尾,他没有错过任何机会,浮泽也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
可是……
偏偏是那样的时崤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把这小小的嫩苗碾得支离破碎。
承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徒劳他出身高贵,父母皆是仙君,甫一出世便拥有绝佳的仙根,却唯独在心爱之人备受煎熬时,既无能力去保护,也无办法去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