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才会因我而压力倍增。
”
最为珍贵是贫穷夫妇的情比金坚,叫捉襟见肘的日子也能品出满满的踏实与幸福来。
宴江感动不已,轻轻抱住靠过来的妻子,“我也与你一样,日日欢喜。
”
视线落到她身后的满屋破败,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眼前的一切有些无法言语的陌生感。
奇异的直觉告诉他,那儿的窗,好像许久没有这样大大咧咧地敞着,应该有一个大柜子把它堵个严实;
卧房门口似乎不能只挂着一袭布帘,还要有一扇花鸟四牒屏;
还有、还有墙面是不是该漆上更亮堂的色彩……
哪来那么多具体的「应该」呢?这就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家啊。
“夫君?”妻子抬起头来,关心地问。
宴江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
正要把自己这庄周梦蝶的感觉说与妻子听个趣,微笑还挂在嘴角,低头,却见林琴琴脸色兀地一白,抚着肚子发出痛苦的惊叫。
“琴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痛!夫君,我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
宴江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跨下床把妻子挪到床上,无头苍蝇般在原地团团转了几圈,才想起要马上穿鞋去找稳婆来。
他蹲在床头,抚着妻子的手背柔声安抚:“稍微坚持一下,我马上去找婆子来。
”
话音未落,就被对方一把拉住。
忍着疼的手竟也可以爆发出恁大的力气,把男人的手攥得没有挣脱的余地,林琴琴已经满脸豆大的汗珠,苍白的嘴唇嗬嗬地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力气说上那么一句话来:“夫君别走,别走”
早已慌了神的书生这才想起,若自己一走,家中便只剩下临盆的妻子一人。
只能不住地用言语安抚产妇,没有多久就急出了满背的冷汗。
支住窗户的小木棍大概被方才的麻雀踩歪了去,被风一吹,便骤然脱落在地,窗户啪地合上,阻挡了屋外灿烂的阳光,给卧房里留下满屋昏暗。
宴江下意识想起身去重新开开,林琴琴却不放手,反而劝阻:“产房不能见风,这样也好。
”
似乎是已经捱过了这一阵的疼劲儿,她的声音比方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