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放他离去,阿浮若识时务,就不该继续提起他,打扰了本座雅兴。
”
三言两语,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把宴江砸得头昏眼花。
他失神地与鬼王对视,脸上的难以置信维持许久,反应过来后,面上逐渐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主观上,他断然无法相信这个说法,可理智却知道鬼王不会看错、也没必要对自己说谎,再回想方才立德一些列怪异行为,种种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立德于我只是儿时同窗……”也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向鬼王解释。
时崤却步步紧逼:“既然知道了,那阿浮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宴江不傻,他知道鬼王想要听什么,闭上眼睛,内心翻涌着不愿与不甘,意志力最后还是屈服于鬼王越掐越紧的手中。
他小声开口:“浮生只凭大人差遣,不与他人为伍。
”
时崤这才颇为满意地收回威压,把人类往上托了托,奖励般吻上他的嘴。
又是长长的一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唇舌不再冰冷,这个吻温和极,也缠绵极,没有一丝半点的侵略性。
饶是宴江心理上再抗拒,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陷入这个缱绻的陷阱,搭在鬼王肩膀上的手攥进了他的衣物,似要推开,却又不舍、沉迷。
两个月来的强迫与调教,终于叫一个青涩的雏子也学会享受亲吻。
窗户大开,太阳羞于窥见这等画面,日光敷衍地扫过草屋,很快便收归远去,天地间迎来了再平常不过的夜。
夜明珠也未亮起,让两个男子的亲密变得更像是偷情,引诱生灵踏上伦理不容的禁忌。
可当双唇分开的一刹那,这场错觉也就碎了,一人一鬼之间,掀开和谐相处的幕布,本质只有使用与被使用、命令与服从的关系罢了。
被取了两分魂气的宴江昏昏欲睡,时崤指尖勾起他一缕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看向窗外远处蠢蠢欲动的黑影:“地府失控了。
”
“阿浮身上沾了太多本座的气息,从今夜起,无论白天黑夜,都必须待在这屋内。
不许再去摆摊,也不许见客,否则本座也护不住你,知道了吗?”
二十九
匆忙别过,蔡立德再一次来访已是两日之后。
两夜的无眠让他的眼下挂上了淡淡青黑,但脸上表情却是是先前没有的轻快,手中捧了两卷古籍孤本,腰间挂着的佩饰也随着走动左左右右地晃动。
是个好天气,薄薄的云点缀在天际,阳光把平野照得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