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见他神色沉凝,似乎腹中有所思虑,心口那不安再度浮现。
所以……昨日一切平静其实都是假象,今日他就要开始折磨她了吧?
她带着满心惶惑地穿好衣服同他走到外面,乃至见到了被铁链缠在木柱上、几乎被晾了一晚上不能喝水不能小解的蓟苏时,终于将心复又悬起。
他这是出尔反尔了?
正当她惊疑不定之时,郁琤却又当着众人的面吩咐,将蓟苏放开。
盲谷见蓟苏愣着不动,朝他踹了一脚,冷哼道:“我们主上仁慈,放你走了,你赶紧滚!”
蓟苏惨白着脸扫了玉鸾一眼,然后便真就迅速逃了。
玉鸾手指忽然一热,被人轻轻握住。
“孤昨日答应你了不是?”
郁琤颇是冠冕堂皇道:“孤是帝王,焉能小家子气。
”
“就算你不信孤,也要相信帝王,帝王的胸襟能够容纳四海百川,天下的子民都是孤的子民……”
玉鸾目光复杂地朝他看去,听他继续说道:“昨日孤虽然打了蓟苏,但对于孤而言,就好似拳打了自己大儿一般,打在他身,痛在孤心。
”
“说起来,阿鸾可能不信,从前也有人夸孤是个心地纯善之人。
”
因为临时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当着玉鸾的面夸赞自己,所以他也只好假借他人之口夸了夸自己。
玉鸾听罢,忍不住腹诽。
那真是对不住,关于最后一句,她还真不信。
但今日早上郁琤着实说了太多出人意料的话。
且他又用着那样殷殷期盼的目光看着玉鸾,让玉鸾无法拒绝,叫她只得顺着他的话温声夸道:“郎君胸襟宽博,令阿鸾心悦臣服。
”
郁琤眉心微缓,将背挺得更直。
到了下午,他们这一行人便直接启程回宫。
他到底还是一国之君,不能离京太久。
郁琤骑着马,令玉鸾在马车内休息。
半道上,他便同盲谷顺道进了路边一处密林中。
到那无人之处,郁琤才须臾之间变了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