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嘉安帝的私库之中,也不见得有几幅‘王谢’手笔,可是谢家却能将这样一副匾额保存得如此完整,倒是令傅明华连连看了好几眼。
屋里谢家子弟都在,因传承之故,谢家家风秉承汉晋时的风气,娶妻不纳妾,家中养妓人以娱客同时也娱自身,其余逢场作戏算不得真,哪怕就是有了子嗣,也绝不认领。
正是因为家风严谨,谢家传承至今,对血脉十分重视。
但哪怕是不纳妾,可是谢家子嗣也是不少,别说早些时候,就是如今谢氏族长谢应荣便还有两个兄弟,开枝散叶后谢家嫡系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会儿一堆人进了厅堂,还有不少到如今血脉稀疏了许多,没有资格进大厅的人还候在门外。
人多却显得并不杂乱,反倒都极有礼,并没有露出好奇打量之色。
迎接燕追的人中,并没有年轻后辈,倒是谢府几房人都来了。
傅明华看了一眼,除了其余三姓的人因为赵国太夫人生辰早早到来,满满坐以位上之外,谢家长房嫡系传承之中,除了二房、三房的人,她的外祖这一支里三位舅母都在,但唯独不见她的母亲谢氏。
她不动声色捏了帕子压了压嘴角,眼里带着几分漠然之色。
“殿下远道而来,实在是老妇人脸上有光。
”赵国太夫人微笑着,她年纪大了,燕追允了她坐下。
不过也不敢真坐实了,只是堪堪沾着一点儿椅子的边儿罢了。
燕追就笑着道:“太夫人严重了。
临行前母妃殷切叮嘱,让我一向要替她向太夫人祝寿。
”
他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神情里却带着世家门阀特有的矜持,冷冷淡淡的,与谢家谢利镇几兄弟神色颇有相似。
若他太过殷切,谢家哪怕表面恭敬,心里恐怕也要瞧他不上的。
可这会儿他一旦露出这样并不热切的神色,反倒令进入厅堂中的众人神色一振。
赵国太夫人低垂下头,牵了腰间系着的襟子擦眼睛,神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