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滚出的泪珠,秦昭满身凌厉尽数化成柔情。
抱着她安抚好大会,直到怜香不再挣扎,他方轻手轻脚起身下榻。
外头的宋永临依旧闭眸,直直的躺在冰冷地面,因只穿了件里衣,冻得口唇青白。
秦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你如何出现的茶寮里,本世子暂且不追究,但你若敢胡乱说半个字,遑论是你什么举人,也得褪了一层皮,抽几根筋,散了不该有的心思。
”
听得这声,宋永临睁开眼,淡淡一笑,“世子,可是害怕流言蜚语?我不会胡说,是因谢姑娘,而不是因惧怕世子的权势地位。
”
秦昭冷眼看他,“权势地位向来不是压制人的手段,但你既然说了,本世子倒是能用上一用,来啊,带宋举人去那屋内好生查一查,藏了多少污垢。
”
“秦世子,你如何能滥用私刑?”宋永临挣扎扭动,目中燃有怒火,但绳索捆的严实竟没有半分松动,反而勒的四肢肿疼。
侍卫将他架起来,拖到东侧的耳房内。
这时,内院匆匆行来个年轻男子,正是太子身边的暗卫,他与秦昭打了个照面,便低声道,“殿下那边让奴才送个东西。
”
“嗯,跟我来议事处,”秦昭颔首,脸色沉下。
待至议事房内,暗卫从怀里取出封信,双手递了过来。
信中所写,是梅贵妃打着煽动民心的主意,故意让御前伺候的小太监将弹劾定国大将军的奏疏摆在上头。
且乐安公主借着请安的时机,在皇帝面前扭曲事实,道秦昭与南齐太子交好。
虽说的含糊,但帝王之心,难以揣测,难保会猜疑秦家忠义。
秦昭神情凝肃,将信件烧了后,与暗卫道,“我知晓了,你回去禀于殿下,就说我定会将善堂贼人抓捕归案。
”
暗卫拱手离开,此间安静半晌,便听到远处响起尖锐的哨音,正是发现敌情时燃放的信号。
秦昭当即让人牵马,带了十数人出了善堂,策马直奔信号燃放之处。
善堂十里外有处山峦,余晖漫过山头,将大地染上绯红,仿佛血浆透着诡异的颜色。
严峰犹豫着开口,“公子,那些撺掇闹事的流民恐怕就是近处的山匪,劫持了善堂的几个百姓,其中有三个孩子,方才他们让人丢下来个襁褓……”那孩子是生生被掐死的,小小的一团还不到一岁,就被山贼残忍杀害。
秦昭脸色极其难看,胸腔起伏,压制着怒气,“好好安葬,再给他父母一笔费用,可有长生的消息了?”
严峰正愁如何开口,听得公子发问,顺势回道,“小公子也在山贼手中……”
只怕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