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这个年纪与六儿差不多的小姑娘伏在地上呜呜哭泣。
“既是你一手做的,你便说说那味药的名字剂量,你又是从何处买的此味药,”怜香依旧轻声细语,娇美面上不见怒气。
反倒姒娘眼神一暗,死死盯着丫鬟。
小丫鬟看样子家境贫寒被卖到姒娘身边,大字不识几个,哪里记得住名字,当下战战兢兢的抬头寻求帮助。
姒娘避开目光,望向怜香,“夫人宅心仁厚,她胆子小如鹌鹑,只怕早就忘了个干净,能不能念在她是奴身边的人宽大处罚,莫要打杀了她。
”
“我们夫人何时说过要杀了她,都是你话赶话,休要给我们夫人扣帽子,”六儿出言相护。
姒娘便声泪俱下,诉说她往日与秦昭情分,又说她兄长乃秦昭麾下,便是体恤部下秦将军也不会弃她不顾。
外间廊下,噗嗤一声,有人笑着道,“将军可真是多情多义,就这般体恤部下妹子的,莫不是想收用了?”
所有人齐齐转头,看到门外那道颀长挺拔又一脸冷肃的男子,男子身边轻摇折扇的俊俏郎君一脸玩味的表情。
姒娘心坎哆嗦,端着凄楚哀婉朝那男子跪下,“恩公,奴婢绝无此意。
”
秦昭入目无他人,只看得到怜香那张花容娇色,可知方才他听说驿馆的事,连手中的卷册都掉在地上。
胸腔里的心脏狂跳几下,眼前竟闪过白光,更生出莫名的恐惧。
他在战场上数度经生历死,从阎王殿走一遭也毫无惧怕。
方才那瞬,后脊都在发冷,忙不迭策马回了驿馆,在门外迎着楚翎羽,也不等他说话抛下对方,径直入院。
让他担忧的小女人正不疾不徐的审问着“疑犯”,红唇掀动,吐出的话满是无法狡辩的铁证。
秦昭气势凌人,只站在那一句话不说,便让众人不无胆寒。
尤其是姒娘,终归是做了亏心事,在心里筹谋后计较后开始哭惨。
怜香听得耳根嘈乱,秀气的眉微微皱着,便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