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却不知如何回答,心下觉得纳罕。
这迢迢远路也不知香姨娘是怎么过来的,而那几个一路护送的侍卫,齐刷刷跪在不远,俱是一脸视死如归。
怜香一路心酸自不必说。
此刻见到大公子,几乎是强弩之末的身体骤然放松,腰身一软便闭上双眼,在他怀里安心的昏了过去。
“怜香,”秦昭低声唤她名字。
怜香只从嗓子里嘤咛一声,两只小手仍死死的揪着他衣襟。
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秦昭不由咽下那股怒火,弯腰打横把人抱起来,径直放到马背上,随后翻身而上。
他便揽着个俊俏的少年郎,当着众人的面,把人朝怀里又搂了几把,直惊得常将军嘴都合不拢。
劳累奔波数日,怜香几乎昼夜没歇的赶路,当下筋骨酸疼,梦中都在叫着疼。
回到客栈,秦昭将她小心放在榻上,唤侍卫送水和干净的衣物。
他亲力亲为替她擦身更衣,只见那双柔嫩白皙的手,掌心布满细小的伤口,脚底也磨出几个血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甚,为何要跟过来?”摩挲她苍白的脸颊,秦昭心口泛着丝丝疼意。
几个侍卫自知有错,未敢离开,候在门外。
半晌,那门打开,秦昭冷着脸,声音森森似冰是,“说罢,怎么回事。
”
这一遭,说起来便有些为难,往多了说,香娘姨可是遭了不少罪,往少了说,便是有意欺瞒公子。
侍卫们心一横,透了个底。
秦昭听完,知晓途中艰难,面上愈发难看,罚了几人各十军棍,待回了京城自己去领。
过了会子,怜香睡的发魇,猛的惊醒,胸口于剧烈呼吸中起伏,看着四周陌生环境,急慌慌的赤脚下地。
秦昭闻声回头,呵道,“站住别动!”
她便蜷着脚指头老老实实的不动。
由着俊美的男子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再仔细的察看她脚底的伤。
她顿了顿,语气艰涩道,“奴婢来,是要和大公子解释,奴婢和宋先生并无越举,大公子有气恼只管朝奴婢发,若是仍觉奴婢脏,便一刀杀了奴婢罢。
”
轻盈盈的美眸闭上,视死如归的仰着纤细的脖子。
秦昭听她声音抖得厉害,墨眉蹙着,“你千里追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怜香不敢睁眼,点点头,“他中了举人,奴婢觉得他毕竟是长生的启蒙老师,便想着最后恭贺几句,以后便不再往来,却没想到……”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