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向秦昭。
秦昭拱手,“还请殿下不吝细说。
”
“人都有两面,左相早些年与右相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曾经坚决反对要立我为储君,是因宫里还有个六皇子是他外孙,他想做国丈,”说到这儿,触及了太子的那段往事。
“可母后缠绵病榻,时日不多,加上我浴血奋战刚将皇城从先太子手里抢夺回来,父皇便不予理会坚持立我为储君。
”
秦昭点点头,“臣知晓这件事。
”
皇后去世时,陛下扶棺痛哭三日三夜,数度晕厥,以于多日无法上朝。
甚至破天荒让先皇后的贴身宫女陪葬,虽过于残忍最后作罢,却让整个皇城都知晓陛下是何其情深义重!
“可你不知,若不是左相,母后不会去的那般快,所以血债血偿,伤到母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太子握紧手指,目色愈发阴冷。
果然那左相回乡途中遭遇流匪。
杨承惊吓过度,还未回到原籍便病逝于途中。
朝内百官无不唏嘘感慨。
五日后,晋王三堂会审,他却矢口否认供奉神像一事,甚至连米粮案也拒不认罪。
其后第七日,王府的管事主动画押认罪,道是他偷了晋王的贴身印章,私下与那些官员联系,将府里每年的俸禄米粮偷运出去倒卖,若有发霉的更是运去西北。
至于账册,管事手中那份做的寻不出半点错处。
原本以为能扳倒晋王,不妨他早给自己留了后手。
案件一直拖到仲秋前,才算有了说法。
皇帝褫夺了晋王的封号,杖责一顿,将人打的几乎废了,随后贬去西北小春城。
可文德皇帝向来信奉鬼神之说,紫微星被遮蔽这等大事都能大事化小,着实不像他往日做派。
晋王外放那日,陛下更是于百官面前露出神伤,直言愧对先帝愧对百姓。
而出了城,坐在寒酸的马车里,身下早已被血水濡湿的晋王,眼底阴狠的癫狂。
随行的御医帮他处理伤口,揭开衣裤,黏连着皮肉。
马车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上好药,用着毯子盖住赤裸的下半身,御医叮嘱,“王爷好生歇着,下个驿站再换一次药。
”
晋王盯着车顶,厉声道,“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