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摆设,绣着桃花枝的被褥影子朦胧,从外向里看如此,从内向外看亦然。
可能当初那只小白啾也这么透着窗看着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小公子历经险阻来到自己身边,心想着要把他给深深记住,所以一直存着这么份记忆。
仵雨溪一向觉得自己早慧,也知晓自己幼时绝不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但他却把照顾他这么多年,用心呵护他成长的沈青给忘了,而且这么多年根本没想起来,被沈青拙劣的谎话给瞒得死死的。
记忆的迷雾消散,走马观花似的记忆回溯,脑海里他一次次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沈青从狗洞钻来钻去,每次屁股被卡住,只能一扭一扭地挪出去,既心塞又觉得好笑。
“你怎么那么傻?”仵雨溪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无意中似落非落的泪珠蓄满了眼眶,微微一颤划过脸颊就顺着下巴流下,大颗大颗地砸在沈青的手臂上。
沈青几次看着仵雨溪陷入回忆的模样欲开口,忽然被这眼泪给砸蒙了,只能慌乱地把仵雨溪脸上的泪水给擦干,轻声哄道:“我不傻的,所以后来我学会了轻功就开始爬树了,这狗洞早就没再用了。
”
沈青的神色说不出是焦灼,还是无奈,只是满满含着担忧,如月光温柔缠绵,泪眼朦胧间仵雨溪只觉他身上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月光。
“当初这棵歪脖子树我天天爬,就从那边跳上去然后顺着这里下来,落在石桌上,你就在这里歪着小白脑袋等我。
”他的声音还是轻轻的,手指指着歪脖子树给他看。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忘掉你的?”仵雨溪的手紧紧攥着沈青胸襟前的布料生紧,扫了一眼便别过了头,整张脸蒙在沈大将军的怀里,泪眼婆娑着,声音也瓮声瓮气。
沈青沉默了一小会儿,吻掉仵雨溪睫毛坠着的泪珠:“宝贝,你知道选择性遗忘吗?”
“你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我把老陈从宫外捉了进来给你看病,你病好了,只是关于过去的都给忘了。
老陈说或许你在病里反复忆起什么不堪的,不愿意再去想的回忆,所以才选择用了一段虚假的记忆欺骗自己。
”
“可我忘了你。
”仵雨溪打断他的话,“而且我没觉得和你在一起,是什么痛苦的回忆。
”
这话换来的却是沈青更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沈青才缓缓道:“可是我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出生半个月了。
”我不知道你的前半个月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