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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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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入死的兄弟还需安置一番,他才可安心离去。

     在外忙碌了几日,这会在床上一躺周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漆黑静谧的夜色除了风声呼啸,便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待我送你回家后,无论我是死是活,你都不能干涉。

    还有,这一路上得听我的。

    ” 这是他要求楚慕的第一件事。

     送楚慕平安回到鄞州,在他看来,这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单凭那只玉雕,可请不动他走这一程。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有人雇他做不沾血的买卖。

     答应楚慕,送她回家,不单单是为了那只俏色玉兔,他不喜欢兔子,但他想去鄞州走一趟,再看一次那里的山水人家。

     记忆里的景象不知模糊了多少年了。

     那年约是六岁,下着大雨,他贪玩跑到阁楼上玩水,雨打芭蕉叶,落花随水流,他玩的正在兴头上,忽而瞥见一批批黑衣人踏破周家大门,雨顺势而下,那些黑衣人人高马大,个个手执长刀,头戴斗笠掩去了面容。

     可他永远记得这些人的身影。

    他们刀起刀落,轻而易举,杀死一个又一个人,血被雨水打散,地上横倒着数具尸体,他们有些是他的血亲,有些是家里的仆人。

     惨叫声被雨水遮掩,那日,整个周家沦为一片地狱,无人能救。

    他看到母亲被一道黑影刺穿了胸口,素白的衣裳开着血红的花,父亲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母亲的尸体,望向天的神情颓然而无神,叫人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了些什么,雨声太大他什么也听不见,那一刻,他只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天没有下雨,他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一切都是假的。

     可嘴唇咬破的痛楚太过清晰,是他永远的不会愈合的伤。

     父亲忽然笑了笑,拿起那柄杀死母亲的长剑,举刀,一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后来他什么都看不见了,有人将他粗鲁的地拎下了阁楼,他被丢到死人堆里,母亲早已没了气息,他不停地摇着父亲的身体,想叫他起来,可他始终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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