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顿了顿,语气更加小心翼翼:“您放眼这京城里头瞧瞧,哪家高门大户不是三妻四妾?”
“便是那明面上看着家宅和睦的,私下里哪个没养着外室?”
这话戳心窝子,却也是实情。
王嬷嬷叹了口气。
“老爷这般多年,身边可就您一个。”
“从没在外头拈花惹草,给您添过堵不是?”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该知足了。
秦氏喉头哽住。
这些道理,她岂会不懂?
可懂归懂,心头那口气就是顺不了!
尤其想到凌曦……
秦氏心里头就腾起一股无名火。
哼!
爬床上位的东西,能有几个好?
不过……秦氏眼神微微一动。
沈瀚那话,倒也提醒了她。
儿子这年纪,确实……是该说一门正经亲事了。
不能再拖。
免得让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
京郊
王叔额角青筋蹦起,使劲拉着缰绳,马儿徒劳刨着蹄子,泥点子甩得到处都是。
“该死!”他低骂一声,脸上全是愁。
这鬼天气!
前儿刚下过雨,路面瞧着干了,底下却还是软的。
凌曦撑着伞,立在道旁一棵歪脖子树荫下。
细眉微蹙,看着王叔跟那泥坑较劲。
惊蛰手脚麻利,将车上备着的食盒往下拎。
“王叔,我把东西拿下来,您再试试?”
她心思活络。
王叔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叹气,摇了摇头。
那脸色,难看得很。
“怕是难。”
这坑陷得太深了。
道上来来往往,倒也有几个人影。
不是抱着娃的妇人,就是拄着杖的老翁。
谁也帮不上忙。
凌曦看在眼里,声音清清泠泠。
“王叔。您先过来歇歇吧。”
“这日头也毒,等公子他们追上来,让澄心搭把手。”
澄心年纪轻,又练过拳脚,有把子力气。
王叔抹了把汗。
本想去附近寻个人,可也不能将两个姑娘撂这儿。
他点了头。
“唉,也只能这样了。”
他打算解了缰绳,让马儿休息一会儿。
快至午时,日头也渐渐毒起来,别将马儿晒中暑了。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王叔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