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眼皮微抬,目光落在沈晏身上。
后者执了凌曦的手,捏在手心把玩。
凌曦想抽回,却被他扣住了五指。
沈老夫人心中轻叹。
这小子,一向沉稳,今儿这出,怕是他一手策划。
昨日才出的事,今儿傅简堂就带着人、带着供词上门,哪有这么巧?
供词落款还是今儿,明摆着是算计好的。
仙船渡虽是禁药,可京中花楼里,哪个不用?
一来,这药多用在那些初次迎客的姑娘、小倌身上。
他们本就不是良籍,一辈子困在那烟花之地,难见天日。
谁会为她们出头?
二来,用这药,得益的还不是那些个寻欢作乐的恩客,做生意的花楼。
只是仙船渡难得,都偷着用,省着用罢了。
谁又会去告发?
沈老夫人心头无奈。
她以为,昨日在白马寺,已然表明了态度。
可她这孙儿,似乎还不满意。
罢了,罢了。
由他去吧。
沈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你我皆为大恒子民,理应遵循大恒律法。
”
她的目光扫过傅简堂,复又落在席秋娘身上:“按规矩办事即可。
”
“老夫人!”
席秋娘尖叫出声,满脸不敢置信,想站起来,却被身后官差死死按住。
“老夫人!秋娘知错了!老夫人!”
可堂上,仿佛无人听见她的求饶声。
傅简堂暗松口气,朝沈老夫人一拱手,满脸堆笑。
“有老夫人这句话,小辈便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