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的想法的。
在房松云刚离世的那段时间,每至夜深人静,她曾不止一次的以最大的恶意想像李政东的未来,想如果她也随妈妈一起死去的话,李政东该有多痛苦,或者直接他们两个一起死掉,省得房松云一个人孤单。
可是时至今日,她坐在ICU病房的外面,才后知后觉,李政东如果真的死掉的话,自己该有多害怕。
五年前,在这家医院,房松云的死亡,让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生出恐惧,她坐在凳子上哭得不能自已,可是能做的什么也没有。
五年后,还是这家医院,她又守在ICU病房前,一颗心在等待中饱受折磨。
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似乎还停留在昨天。
李宥拉低着头,紧紧抓着手机,满耳朵都是嘈杂的嗡嗡声,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
五年前的恐惧再一次上演,她突然发现她忘记了一件事情。
她忘记哭了。
走廊的拐角处有脚步声响起,李宥拉怔怔地抬头望过去,是俞承灿。
从李政东出事到现在,他在医院忙前忙后,刚才不知道又去办什么手续了,现在才回来。
俞承灿看到李宥拉乖乖坐在椅子上等他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摞单子交给身后李政东的秘书,然后朝着她走过去。
都走到跟前了,李宥拉还呆呆地仰着头看着他,像是还没有回过神一样。
俞承灿刚准备叫她,突然地,就看见两行眼泪直楞楞地从她眼眶里掉出来。
俞承灿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看见到过这位名义上的姐姐的眼泪。
这种状况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站在李宥拉面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像个愣头青一样:“你,你没事吧……”
李宥拉一边流眼泪一边摇头,就只是流泪,连抽噎声都没有。
俞承灿真的头大,哪怕是等在李政东手术室的门口时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让他觉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