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周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唐奕川没意识到走近自己的人是傅玉致,庞景秋也没意识到。
傅玉致也是来市检二分院办案子的,顺便就约朋友吃了个饭。
亏得唐奕川其人出类拔萃如鹤在鸡群,他老远看见,就把朋友打发走了。
傅玉致深得其兄真传,对庞景秋也没好脸,嘴上客气,实则完全不把对方当回事,他以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庞景秋,问:“你跟唐检的事情谈完了?”
庞景秋不知傅玉致何时来的,又听见多少,只能干笑着点头:“谈完了……”
傅玉致脸一侧,眉一条:“庞主任事情谈完了还不走,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年吗?”
庞景秋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唐奕川,见唐奕川冲他点头,示意今天这局算结束了,只得悻悻而去。
见庞景秋走了,傅玉致疑惑地问:“你跟庞景秋有什么好聊的?”
唐奕川淡淡道:“聊工作,还能聊什么。
”
桌上菜还没怎么动,傅玉致也不讲究,抬手就招来服务员,让再加一副碗筷。
明明滴酒未沾,他却像犯了酒劲,表现越发恣意。
手开始不安分,傅玉致趁唐奕川不备就搭上了他的肩膀,还凑头靠过去,贴着他的耳廓吹了口气:“想你。
”
大庭广众,往来都是熟人,唐奕川不动声色将傅玉致的手拍开,随后做了个掸肩膀的动作。
他对傅玉致说,我提醒你,面对领导注意态度。
傅玉致被迫退远一些,翘高了二郎腿,一脸无所谓:“你算哪门子领导,检律是敌对关系,又不是从属关系,能管我的是司法局,你检察院凑什么热闹?”
唐奕川扭脸看他,面无表情:“那就试试。
”
傅玉致疑惑:“试什么?”
唐奕川微笑:“试试一位副检察长能不能送一名刑辩律师再去看守所待两天。
”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小子却是一天一涨官腔,六亲不认得可以。
想起被迫关在看守所的那三天,吃糠咽菜,相当困难,傅玉致变了脸色,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嚷了,我就说你跟我在大学里就搞在一起而后又对我始乱终弃,我哥的性向全世界都知道,但一点不影响他是中国最好的刑辩律师,可检察院就不一样了,你要再往上升,政审还能不能过,你还要不要脸?”
傅玉致即使没干律师这行,那也个花马吊嘴的王八蛋,嗓门不小,表现浮夸,已经惹得路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唐奕川又看见了一张熟面孔,也朝他这边张头探脑的,也还是二分院的同事。
他冷下脸,压低音量:“要说清楚也可以,但不能在这里。
”
“那去哪里?”傅玉致早看见了唐奕川的几位同事,料对方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