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艳红的案子?你说的是窦伟松吧。
”许苏改变四仰八叉的姿势,稍稍坐正一些,“见多了穿法袍的那些吆五喝六的,那个吕法官真是难得的好人,她读了窦伟松儿子窦旸学校校长与辩护人韩健的两封手抄信,也与窦旸本人见了面,表示能体谅他家的情况,也不希望这么优秀的学生就此辍学,所以决定亲自带着窦旸再与被害人家属协商,争取获得谅解。
”
主审法官能这么表态,窦伟松的命就算保住一半了。
信写了不止一封,上头还有数百位师生的签名,不费他大热天在学校内外四处征集签名的苦心,也不枉他熬夜替韩健斟词酌句。
许苏挺得意,甚至忘了问一问傅云宪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小案子。
笔杆子救中国,能打动这位女法官,关键还是自己的信写得好。
“你那老同学律师干得倒轻松。
”傅云宪吐了口烟,淡淡地说,“老何如今尽养些废物,连律师本职工作都干不了,还维什么人权,磕什么法治中国?”
这话许苏不能同意。
何祖平如今除了一腔孤勇,身边再无可用之才。
但末路英雄还是英雄,即使不被时代需要,不被社会认可。
他试着为韩健解释一番,说倒不能怪他偷懒,瞿凌二审无罪释放,韩健在他的靖方所就一直不太平。
邹杰老婆谭乐玲的家属天天来闹,在律所门口摆放死者谭乐玲与她奶奶的遗像,还供花圈,撒纸钱,点香烛,那架势跟医闹相差无几,样子十分难看。
许苏去找过韩健两回,每回都为眼前所见心惊肉跳,后来都不敢上门了。
但这种闹法收效甚微,还帮了倒忙。
原本一些举棋不定、尚停留在咨询阶段的当事人,一见这样的架势,稍一问原委,立马决定签署委托协议。
能让杀人犯无罪释放,这得多铁的手腕,多狠的心肠,多粗的门道。
实在讽刺。
许苏说,一开始谭家人气势汹汹,每天准时报到,在靖方门口又哭又喊,后来大概也闹疲了,终审判决已定,再闹也没意思了,反倒有空跟所里律师们唠上几句,决定择吉日让老太太入土为安。
许苏说着说着便陷入沉思,说到底,伯仁因我而死。
傅云宪见许苏忽又变得闷闷不乐,笑问道:“怎么,还想去磕个头,上个香?”
对方只是随口一提,但许苏居然真就支起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傅云宪低了头,用手握住许苏下颌,抬起他的脸:“还没想明白?”
许苏不知道傅云宪这问的是哪件事,是问他懂不懂律师应该坚守的程序正义,还是问他愿不愿意在房产证上加上名字,从今后名正言顺与其同居。
前者还较好想通一些,后者……许苏想不下去了,傅云宪离他太近,深邃的眼睛与性感的唇咫尺相距,他心跳得厉害。
傅云宪任另一只手下移,解了许苏裤链,在外围撩拨一阵,伸进去抚摸他的下体:“你住的地方太不像样,早点搬到叔叔这儿来。
”
老流氓流连欢场十余载,当然很懂这一套。
他的手指修长又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