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拒绝我了好不好?”
给你的好意就收下,好不好?
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谢松亭看着他抱住自己腿弯的手,突然伸手上去搭住了:“放我……下来。
”
席必思把他放在他桌前椅子上,在他身前直直跪下,腰腹贴住他膝盖,暖热他冰凉的身体。
好想把他团进怀里暖暖。
谢松亭无神的视线挪到他脸上,在安静的寝室里说:“……会累。
都好累。
”
他只说了这一句,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右手,做出捏握的动作,手臂从左到右开始动,达到一个A4纸的距离再折返,之后循环。
他在“拿着笔”、“写作业”。
席必思眼睛一闭,刺痛的眼泪滴在谢松亭膝上。
为什么有人明明自己都那么难过了,还要拒绝别人的好意,还在为别人着想?
为什么?
席必思不懂那比喜欢更深刻,或者说懂了,但十年后才懂。
那比喜欢更慎重,也更隐秘。
那是爱。
那是一种……即使我自己在泥淖里,也希望你过得更好的爱。
他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到这种感情,是谢松亭偶然间泄露出的爱意将他教会了。
谢松亭还在写。
席必思这么跪着陪了他一夜。
直到快天亮,谢松亭似乎是累了,才放下手,闭上眼,软软地倒进他怀里。
席必思顺着他后颈向下,摸到他突起的颈椎,胸椎,腰椎。
一整条倔强的脊骨。
硌手。
*
席必思那天清晨从桥上把人救下来时,头一次想明白为什么凡人会求神拜佛。
如果今天悦姐不走这条路,他就碰不见了。
如果今天悦姐开得快一点,他们就碰不见了。
如果今天不是他磨蹭一会儿迟到了,他就碰不见了。
这里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