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
这个第一给的几百块要不要也都行,一顿饭钱,你可以随便拱手让人。
”
“现在你想让给谢松亭第一,他不接受,你不理解了。
”席悦学得惟妙惟肖,“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还当众骂我?我好没面子。
”
席悦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低着头。
她笑了,说:“可他不是你啊,儿子。
”
“你的条件是所有人都有吗?
“他可能没有像我一样的妈妈,也没有像你爸爸一样的爸爸,据你说他家境很不好,这样的环境里,人很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心胸狭窄,苦大仇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了,可环境已经把他塑造成这样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最可怕。
”
席悦总结陈词:“你怎么能不问背景,就这么直接地判断一个人?尤其是你还站在一个这么幸运、这么高傲的位置上?再说了,你还用这么无所谓的态度。
我说难听点,他恨你,你应得的。
”
席必思:“对不起,我……”
席悦:“给我道歉干什么,你给他道歉了吗。
”
席必思:“我道歉了……但他还是不高兴……”
“当然了,要我我也不高兴,教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席悦取下安全带开门,“走吧,上楼。
”
“你先去,”席必思摇摇头,“我在这再想一会儿。
”
席悦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说:“儿子,虽然前面说了你那么多,但你还是挺好的。
”
席必思抬头看她。
“我和你生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我儿子想什么?这顶多算好心办坏事,只要你出发点是好的,就不用太责怪自己。
发现问题,认识问题,解决问题。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肯定还有机会改善关系,咱们不钻牛角尖。
”
席悦在这种时候总是温和。
席必思点头:“谢谢妈。
”
席必思目送一头红发的席悦进电梯上楼,自己在车里坐了很久才回房间。
他看向后视镜。
镜中人左边眉毛断掉的一道还发着红,只滴了几滴血,以陆吾的恢复能力,早就愈合了。
现在这道红印只是怕被人看出端倪、刻意伪造的伤痕。
他反手捋过眉毛。
眉毛硬,刺刺地刮过他指腹,如果席必思想,这点眉毛很快就能长好。
但他没有。
他留下了这截断眉。
以后每每看到,都会提醒他曾经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