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朝天,十四条腿不满地蹬动。
“你知道这些干什么,虽然你不普通,但你也是个人啊。
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哈欠”
谢松亭静静听完,说:“不能装睡,野蔷薇扎你很不舒服。
”
蚕装睡的意图被识破,长叹一口气。
“说了你可别哭。
”
“你说了我再看情况决定自己哭不哭。
”
“我是嫘祖座下第一只蚕,”蚕仰望着梦境中璀璨的星河,说,“黄帝元妃西陵吾,曰嫘祖,以其始蚕,故祀先蚕。
因为从她开始养蚕缫丝,所以后来祭祀蚕神,我就被叫做先蚕。
”
“西陵吾?这是嫘祖的名字?”
“当然了!嫘祖当然有名字!你们这些该死的后人,写史书都不把有些人的名字写上!”
蚕说着说着又烦起来,十四条腿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最烦人类了,人类都是一群蠢货,包括你!就知道逼问我!”
“为什么你这么厌烦人?”
蚕嘲讽地笑了一声,说:“为了长生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你们之所以能繁衍这么多,不就是因为寿命短吗?如果真的长生,地球早就挤爆了!这是命运,有些人却非要逆天改命!该死!”
蚕能活多久来着?
蚕说自己能活很久很久。
谢松亭突然说:“我明白了。
”
蚕讥讽道:“你明白什么了?”
树上这个角度,谢松亭刚好和她平视。
“你不喜欢人,又和我说长生。
你肯定因为人类长生的欲望受过苦,被觊觎过、被迫害过……被抢夺过。
”
所有疑惑的卡扣终于在此刻全部合上,蚕身上宛如紫色海洋般的牵牛花尽数褪去,谢松亭从树冠上起身,怔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