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后来我去了派出所。
”
谢松亭把板凳也推开,在地上坐下,而毕京歌就坐在自己对面,也盘着腿,耐心地聆听。
这样放松的环境让他稍微稳定,继续说下去。
“我在派出所坐了一天一夜,民警劝了我一天一夜。
白天是两个女警,崔亦可和袁丘丘,夜里是两个男警,魏大伟和张帆。
”
“你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
“啊……嗯。
”谢松亭说,“饭都顾不上吃,苦口婆心说了我一天,怎么会忘了。
那个叫崔亦可的女警特别好,还给我点了份饭,二十块。
明明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两千八,去掉五险一金就两千。
”
他垂眸看着地毯上一处起球的地方,捏住。
“我就是不想回去。
我用捡的尼龙扎带把自己绑在派出所的椅子上不走,那天每个进派出所的人我都会看两眼。
打牌的,醉酒的,吸大/麻的,撞车的,入室抢劫的,砍人的。
小偷,暴徒,混混。
”
他指了一下自己,笑了。
“精神病。
”
第32章谁先解释
后来的后来……
李云岚来了派出所。
算上前面一天,谢松亭两天没有睡觉,一双黑洞洞又血红的眼眸抬起来,从排椅上抬头看她。
他不会那么幼稚地觉得李云岚会给自己道歉。
李云岚的倔强和他自己如出一辙,这么多年,她没说过一句不好意思、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
可能这样她才能活着。
李云岚开了口。
第一句说:“警察来了,不是你,法医说死因是个意外。
”
第二句说:“家里着火了。
”
第三句说:“我出摊的车被烧了,什么都被烧了。
之前买了保险,保险公司说要赔,赔的数目不少。
”
谢松亭只有沉默。
她伸手出来,递给他一个盒子,说:“这个,我跑火顺手拿出来的。
”
谢松亭接过来,打开,里面装着银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