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京歌问:“十年了,你成熟了很多,你不相信他也一样吗?”
“都十年了,我怎么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
这半年他装成猫骗我我都没分出来。
他要是还想骗我,我能怎么办?
“我甚至不知道他说喜欢我是不是装的。
我不喜欢他还能讨厌他,喜欢他的话什么也看不出。
“我分辨不了。
“我已经精神分裂了,我怕一不高兴大脑再变出点别的什么,让我连回忆他都做不到。
他最好在我记忆里永不褪色,这样最好。
“这是……我记忆里唯一好好存在的宝物,我不能让这些碎掉。
”
谢松亭从沙发中起身,无视侵占了半个屋子的黑雾,说。
“就这样吧,毕老师。
时间到了,再见。
”
大门关上时,他一滴眼泪砸落在把手上,怪物冒出头轻嗅一下,跟上离去之人。
水痕清浅,很快蒸发,散在空调的热风里。
毕京歌长长叹气,即使听她说话的人不在,也依然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只当你的回忆?”
“任重道远啊,席队。
”
*
谢松亭到家时睡了一会儿,附近的宠物医院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他约的半夜。
醒来时,缅因脑袋靠着他膝盖,后腿搭在他腿上,尾巴蜷起盖住肚子,缩成一个毛团。
谢松亭心情还算稳定,摸了摸他,说:“醒醒,带你去绝育。
”
他知道自己很快会重回黑雾的怀抱,虽然痛苦,但好歹熟悉,所以还算安心。
就这样慢慢回归“正轨”就好。
缅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疑惑。
“怎么了?带你去绝育,你答应我了。
”谢松亭说。
“……这是哪?什么绝育?”
缅因爬起来。
它声音清脆,和席必思不